＊藍‧無造作坊＊---it's my style---

知足

當一陣風吹來 風箏飛上天空
為了你而祈禱 而祝福 而感動
終於你身影 消失在 人海盡頭 才發現 笑著哭 最痛


◎因為妳，我重新認真起來。

當陽光透進，我睜開雙眼，第一件事...就是要看見妳的笑容。

我蹣跚地走向窗邊，光，手不自覺的想遮掩。

桌上擺著的百合，我知道...是妳，妳來過了嗎？

我緩慢地拿起那一束白，就像妳散發出來的氣息，一樣地清新純真。
淚，不知不覺落下...。





我知道，當妳牽起我的手那一刻，是決定了永遠不放開...。
我知道，當妳環住我的肩那一秒，是決定了永遠不離開...。





就是妳的堅持，讓我心疼，更讓我無奈，妳，該有更好的選擇。

事情發生以前，我從來不曾相信所謂永恆，而在發生以後，我也一度澈底絕望。

人，想要得到什麼，就該付出同等的代價，我，深信不已...。

所以，勢利、冷漠、無情，在他人眼中就是這樣的我。

總是玩世不恭的我，除了家人，我誰也不曾相信過。






那天夜裡，我拖著疲憊的身軀，望著月亮...我似乎聽見了，小時候...我媽常唱的那首「故鄉」。

聽著妳熟悉的嗓音，我的心真的溫暖了許多，在空中...那種似有若無的感覺。

忽然，我拿起電話，撥了個我彷彿再清楚不過的號碼，嘟嘟聲後，「喂？」是妳。

「我...想見妳。」

耳邊傳來妳輕輕的笑，我才發現...原來我打到電台，是妳主持的節目。

「可以啊！先生，方便留下你的聯絡方式嗎？」

我說了自己的手機號碼，還好，剛進了廣告...。





忘了是怎麼掛上電話，後來我回過神來，才明白自己做了件蠢事，但，都做了...。






後來，妳總是在我最無助時出現，我也不知道...我們是怎麼開始的。

只記得，我回頭就會看見妳的笑容，妳總是「沈先生...沈先生...」地叫我，我走到哪妳都跟著。

幸好，妳的班不滿，我才能擁有更多與妳相處的時間，當然，我不曾告訴妳這些。

我會好奇妳為什麼肯這樣就與我見面，然後幫我那麼多？

妳總是會笑笑地說：「因為好奇嘛！想看看這個勇敢的人長什麼樣子。」

然後我們就會相視而笑。

漸漸地，妳對我越來越重要，妳，也改變了我很多，熱情、溫和、善良，這些都是妳給我的。




幸福的日子就在事情發生之後，開始斷了線...。





我醒來後，就發現自己在醫院，第一眼看見的，就是妳憔悴的臉和紅腫的眼，我知道...妳哭過。

其實，我也一直在等這一天，只是故意忘記會有這麼一天。

一開始是為了與媽的承諾，後來卻是為了能有多一點與妳相處的機會。

本來對這裡毫無眷戀的我，一心只想快點脫離，然後回到有媽在的過去...。

可是妳，卻讓我不捨，我不知道...該怎麼跟妳提起，所以...選擇沉默。

「妳...不怪我都沒跟妳說過嗎？」

妳笑了笑，然後把手中的百合插在花瓶裡。

「百合。」我急了...。

「你知道，為什麼...我願意這樣一直守著你嗎？」妳坐在床邊，然後看著我。

我，真的不懂。

「因為，我愛你。」妳執起我的手。

「為什麼...？我，總是那麼冷漠那麼難以接近，妳卻總是喜歡跟在我後頭...」

我低下頭，因為我的心在痛。

「我想保護你，因為你比我小啊！」然後妳又露出妳一貫的笑。

我知道...即使我比妳小，也應該是我來照顧妳，為什麼我總是讓妳擔心...。

「人，有時候會心甘情願做些事，即使知道...不會因而得到什麼。」

「為什麼...？既然這樣，為什麼？」我激動地問。

人，不是都該為得到一些東西而付出應有的代價嗎？

「阿智，因為我愛你，我願意為你做這些，只要你快樂。」

妳輕輕地抱住我，也輕輕地溫暖了我的心...。





最近，我的身體越來越麻痺，好像快失去了所有的知覺，我知道...那一天快到了。

我撐起最後的力量，蹣跚地往窗邊走去，床邊的百合，我知道是妳今早放的。

我看見妳剛從醫院門口走進來，手裡提著我最愛的蘋果，每天早上妳總會特地帶最新鮮的給我。

突然，我聽見了媽唱著「故鄉」的歌聲，好熟悉好熟悉...。

或許...我來不及跟妳說聲再見，我不會說什麼來生的話，只曉得，我放不下妳。

如果有下輩子，真的...我會比妳早一點出生，然後，照顧妳。

在我被黑暗籠罩前，妳淡藍的裙角是最後映入我眼簾的。

我好像聽見了，妳呼喚我的名字...，我一直想告訴妳，卻也來不及的一句話...





「我愛妳...。」





我想，在我短短的人生，我從沒擁有過什麼，而妳卻給了我最珍貴的愛。

這樣...就夠了。


(End)